一点也不蚌

就在闷热的天气里连线。

【曦澄】See how much I love you(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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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e how much I love you

蓝涣出去门外给金星雪浪浇了水,手上提着一个蓝色的水壶,压上门把手,透过玻璃窗户迎面对上了坐在紧闭的窗户里间的江澄。 
圆圆的豆大的眼睛和他隔着玻璃四目相对,然后迅速地跳走了。 
蓝涣嘴角提了一下,正要推门进来,眼角余光看见金星雪浪的一片花瓣被底下的枝条别住了。 
于是放开门把手,转身回去,蹲下,又仔仔细细地把那根枝条拿下,轻轻地整了整它的花瓣。 
今天天气稍暖和了些,阳光的角度绝好,屋檐上挂着的冰棱又化了几根。 
金星雪浪在灼灼的光芒中轻轻摇了摇,兀自舒展着,从清冶的颜色里透出几许不可捉摸的矜傲来。 
蛋糕师又提着花洒起来,转过身时,重新瞥见江澄挤在窗台上的样子,没等他看清,又一甩尾巴跑了。 
把花洒放在合适的地方,蓝涣就开始在四下寻找起来。 
临近年关,大家都变得不热爱出门,蛋糕店的生意自然也一天不如一天。 
大伙儿听口音都知道蓝涣肯定不是这里的人。却也没见他有要收拾回家的意思,面包坊清清冷冷,安安静静地开着。 
江澄根本就没躲,回去窝在自己树屋的小房间里,背对着蓝涣,坐在一地木屑里,大蓬尾巴直直地矗立着。蓝涣正要叫他,窗口却又被人敲了敲,蓝涣去看,一个小老头背着手,不急不躁地在窗户外边四处转着脑袋看。 
蛋糕师打开门,先打了招呼:“大伯。” 
那个伯伯点了点头,笑着道:“蓝师傅,还不回去吗。” 
蓝涣眼尾弯了弯,讲道:“大伯来买馒头吗?” 
伯伯道:“五十个小兔儿馒头,明天能蒸出来吗?” 
蓝涣道:“行。”顿了顿又道:“又给孙儿买?” 
伯伯道:“都长大了。不知道今年回不回来,先买了备着。”话毕叹了口气,还瞥了蓝涣一眼。 
蛋糕师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却也只是笑笑没应,拣了两个早晨蒸好的馒头,要装起来给人家。抬头一看,小老头已经慢悠悠走远了。 
蓝涣盖上窗户回房间里,江澄的尾巴从他小房间的洞口一闪而过,又钻进里面去了。 
蓝涣走过去,那树屋洞口和他的高度相当,他站在洞口朝江澄道:“我不回去,你也觉得不好吗。” 
江澄慢慢朝他转过来,从背对着身子变成了侧对着。 
蓝涣又笑了,眼睛里藏不住心中的热度。 

其实江澄完全不知道他的蛋糕师在说什么,最近蛋糕师对那盆花太上心了,早上也不和自己一起坐着吃饭,把它晾那儿自己先去看那盆花。他觉得是时候给两脚生物一点教训,所以这两天都不怎么理他。今天看他过来,在门口对他小声讲话,觉得应该是两脚生物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前来赔礼道歉了。 
就勉强给他半个脸吧。 
12. 
今天早上开始,江澄就觉得有些难受。 
身体里好像涨涨的,很难受。好像关着一个什么东西,就要把自己撑坏了。 
所以今天反常地没有一大早起来。 
待在自己的小窝里,磨磨蹭蹭地起不来。 
天气开始回暖了,皑皑的雪山雪线往回退了一些,给山顶盖了一个小帽。 
蓝涣端着早餐从厨房里出来,才发现江澄似乎不在,放下餐盘,走到树屋跟前,看见江澄缩成一个圆团子,轻轻颤抖着。 
蓝涣发现了不对劲,伸手进去摸了摸江澄,江澄一反常态地朝他手心里努力蹭了蹭。 
蓝涣怔住。问道:“生病了是不是?” 
江澄自然不会回答,蛋糕师的心缩了起来。 
昨天吃了什么吗? 
蛋糕师脑中过着昨天的食谱,杏仁小饼干,樱桃小馒头,一把松子…… 
好像什么也没有不对劲,这些东西,之前都是吃过的。 
他的尾巴扫进了蓝涣的手心,毛茸茸的触感让他回过神来。 
蓝涣把江澄捧出来,仔细看了看,神色蔫蔫的,尾巴摆动的幅度也有气无力的,确认它应该是生病了。带他到餐桌前,江澄捧起他的小兔子馒头,吃了几口,最后还是丢在了一旁。 
蓝涣于是把他放回树屋里,自己去把店里的橱窗都锁上关好。 
现在时间还早,虽然地方偏僻,但应该还是可以在天黑之前去到宠物医院再回来的吧。 
蓝涣带上江澄,站在路口等车。 
也颇有些无奈,这里居然滴滴打车的数量还不如旧版的出租车多。 
蓝涣眼角余光瞥见那一盆金星雪浪,因为出门,被摆进了橱窗里。在玻璃的反光之中晒着太阳,颜色亮得喜人,枝叶伸展着,仿佛在和蓝涣挥挥手。 
蓝涣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了一下。却很快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再仔细一看,原来牡丹花层层叠叠的花瓣之中,忽然在中间少了一瓣。 
这可真是奇怪,哪有花瓣从花朵中间先开始凋零的? 
但蓝涣目光没有在金星雪浪上停留太久,念头一闪而过,眼角瞥见似乎有车朝这里驶来,转过头,正好是一辆绿皮的计程车。 
蓝涣招手拦下车,驶向了镇上的宠物医院。 
13. 
江澄干了什么,其实他自己略微清楚一点。 
可能,也不就是,也不就是偷偷咬了那盆花的一片花瓣嘛! 
就在昨天下午,他的蛋糕师又去给那盆花浇水,朝那盆花说话之后。 
蓝涣把花洒摆回房间里,江澄溜了出去,跳上花盆边缘,仰头看那盆花。 
绢帛一般质感的花开了三五朵,每一朵都精致到极处,分明颜色那么明亮柔和,但就是给人一种冶艳的感受。 
摇动的花盘,仿佛带着微笑,又好像睥睨地,居高临下地盯着这只松鼠。 
江澄稍稍踮了踮脚尖,拉住了离他最近的一朵花其中一片花瓣,那个花瓣是如此的脆弱,竟然就这样掉下来了。 
江澄缩回手,花瓣却轻飘飘地飞落下来盖在它脑袋上,江澄呆了一呆,晃了晃脑袋,花瓣又轻轻地飘落在了他小小的脚爪边上。 
橱窗外有人招呼,于是蛋糕师过去看顾了,眼看他差不多要结束了和对面那人的交谈,江澄江澄叼起花瓣,三下五除二地从窗户缝隙回了房间。 
蓝涣合上窗口,江澄听见动静,一下子把花瓣吃掉了。 
味道只是有点酸和苦。 
身体里有东西正要出来,正在在翻江倒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令江澄难受得难以置信: 
这么快,报应就到了吗? 
江澄又朝蓝涣身边蜷了蜷。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蓝涣注意到路上有许多人,一双双一对对的拿着鲜花,这么冷的天气里还有一起喝冷饮的,这才稍稍注意了一下今天的日期。 
情人节。 
是一个充满爱意的节日呀。 
越是接近城镇,这种情况就越发多起来,终于是颠簸着来到了位于闹事的宠物医院,进门一看,所幸运气不错,今天来带自家儿子女儿来看病的家长并不多。 
蓝涣稍排了下队,一会儿就轮到了自己。 
和医生一照面,两个人却都愣了。 
两张有八九分相似的脸,除了瞳色和神情几乎一模一样。 
魏无羡穿着白大褂从里间转出来,右耳上戴了一颗酒红色的钻石耳钉,半张脸被口罩蒙住,看见眼前这情形,愣了片刻,摘下口罩道:“大哥,好久不见啊。” 
蓝涣穿的一身衣服看上去分外朴素,但却难掩他的夺人眼目的好看。 
蓝涣也道:“无羡。” 
蓝忘机此时才开口,道:“这两年去了哪里?” 
蓝涣如实回答道:“找了一个小村,开了一家面包店。自己过着,没人打扰。”说到后两句的时候,眼睛里又自然而然地泛起暖意。 
蓝忘机道:“叔父很担心你。” 
蓝涣嘴角微扯,低下眉目道:“恩。忘机,我们干正事吧。” 
魏无羡眼睁睁看着他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只小松鼠,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十分精彩。 
蓝涣道:“早上生病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很担心。” 
魏无羡这才道:“我倒不知该说这像大哥会做的事还是不像了。” 
蓝忘机道:“这只金花鼠检疫过了吗?” 
蓝涣:“……” 
魏无羡:“……” 

一番检查,出来之后魏无羡却说并不知道病因在哪,也许是吃坏了肚子,开了一些消炎和治肚子的药。交代蓝涣怎么喂养。 
魏无羡对蓝涣道:“他腹部有一条伤痕,你知道吗?” 
蓝涣愣了愣,江澄不让他摸他肚子,所以并不知道。 
魏无羡道:“可能以前被虐待过,也可能是这次生病的病因。” 
蓝涣注意到魏无羡手背上多了一条创口贴,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上面,魏无羡察觉到了,恶狠狠地朝他手上看上去生龙活虎正拳打脚踢阻止魏无羡接近的江澄道:“这瓜娃子抓的。” 
蓝涣接过江澄,江澄立刻又蔫了下去,朝里蜷了蜷。 

回去路上,江澄还是一如早晨一样病恹恹的。 
进屋时,又看见那棵少了一瓣的金星雪浪,神情一滞,多多少少猜到可能是江澄吃掉了。却也没有办法,说他吗?一点都舍不得。 
回到里间,才发现早上忘记吃早餐就匆匆出门了。 
重新把牛奶热了热,就着面包吃完了。 
小店开着,来的人三三两两,蓝涣心不在焉,时间一到就关上了店门。 
亮了一盏灯,戴了眼镜,一边看着江澄有没有好点,一边读书。 
却没注意到自己其实拿了一本《大般若经》,糊里糊涂地读起来。 
这本书是后来编的,添了一些典故和辩法的趣闻,蓝涣一打开,正看到: 

博陵王问牛头法融禅师曰:“恰恰用心时,若为安隐好?” 
法融禅师曰:“恰恰用心时,恰恰无心用。曲谭名相劳,直说无繁重。无心恰恰用,常用恰恰无。今说无心处,不与有心殊。” 

"恰恰用心时,恰恰无心用,无心恰恰用,用心恰恰无。" 

蓝涣又仔细看了这则典故,觉得蛮有意思。 
再继续看下去,时间就流走了。 
江澄在他手里动了动,蓝涣再看,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蓝涣把他拿开,这时蓝涣注意到江澄腹部的那丝紫色。 
拨开来看,果然在绒毛下藏着一条伤痕。 
蓝涣喉结动了动,手指沿着那条痕迹来回摩挲,唇角紧紧抿起。 

江澄死死的抱着自己的手指,最后,蓝涣也没能把江澄放回树屋里。 
今天晚上,江澄是在蛋糕师的枕头边和他一起睡的。 
蓝涣睡觉和所有蓝家人一样规规矩矩,并不是特别担心压到江澄。 
但是第二天醒来之后,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被窝里,是不是多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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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福利吧(吗)?
澄澄终于化形啦。
至于科不科学什么的,emm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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