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不蚌

就在闷热的天气里连线。

【忘羡】无尽夏(中)

*我流清水有毒长胡子脑洞。

*小朋友们节日快乐!我赶上了!

前文:无尽夏(上)

金凌蹲在草地上,前方蓝思追和蓝景仪正对着另一片草地,两颗系着云纹抹额的头几乎要撞到一起。

金凌朝那看了一眼,草地上摊着一大堆符纸、朱砂。不远处有一条小溪流。金凌撇了撇嘴,扯了一根狗尾草,在一旁树荫下乘凉的仙子的鼻子上扫来扫去。

兰陵热得很,金鳞台热得能烤饼,姑苏本来应该比兰陵更热,但云深不知处天气还是十分凉爽,仙子懒得动弹,象征性地挥了两下爪子,就任凭金凌折腾了。

金凌扔了狗尾草,扑到仙子背上,揉了揉它的脸,咬牙切齿道:“你也不理我!”

仙子不知听懂了没有,忽然间站了起来,朝金凌背后嗷嗷了两嗓子。

蓝思追和蓝景仪转过头来,眉间思索之色还没褪去,蓝景仪看见金凌抱着仙子的脖子,道:“大小姐!别玩了,过来一起想办法啊。”

金凌冷哼道:“邪魔外道。我才不去。”

蓝景仪道:“这一点鬼气都没有,哪里是邪魔外道。”

金凌道:“魏无羡的东西,还能不是邪魔外道吗。”仙子又嗷嗷两嗓子。

蓝景仪脱口道:“你别告诉我你没用过黑风旗,没用过风邪盘。”蓝思追连忙扯了扯蓝景仪的袖子,但话已经说了出去,金凌听见了。

金凌道:“我就是没用过怎么样!蓝景仪,你是不是想打架!”

蓝景仪:“你不帮忙,是谁想打架!”

金凌气炸了,站起来道:“仙子,咬他!”

仙子嗷的一声,嗷了一半,戛然而止,呼噜呼噜地藏到金凌身后去。

蓝景仪还没来得及取笑,便听一声又冷又肃穆的低磁男声,道:“喧哗。”

在场众人纷纷自动闭了嘴。仙子就连呜呜的呼噜声都不敢发出来了。

蓝思追起身,朝前来的白衣人一礼,道:“含光君。”

蓝忘机一点头,又看向蓝景仪,蓝景仪愁眉苦脸,听候发落。

蓝忘机道:“礼则篇,一遍。”

蓝景仪低头应道:“是。”

金凌不是本门中人,也不是来修学的,蓝氏家规自然管不到他头上。但蓝忘机在场,此刻还是不可得意忘形。

仙子一直往金凌背后藏,蓝忘机目光扫过,片刻后便转开了目光。果然并未责罚。

不过,原来他们说的是确有其事,含光君真的长胡子了……

蓝忘机问道:“今日如何?”

蓝景仪和蓝思追便让开一条道路,引领着蓝忘机到他们方才围坐的那片草地,地上摊着一些黄符,都在底面绘制了不同的浮纹,两两成对。正是昨天拿给魏无羡看的,制作水镜的符篆。

但假如此时将昨天那张符纸拿来对比,便能发现,现在草地上的每一张图都与其有微妙的不同。

蓝思追摇摇头,说:“还是不行,”却见面前的小溪流中就有一道水镜,温宁抬起手,朝大家挥了挥,像是在打招呼。

蓝景仪和蓝思追也纷纷抬起手,金凌也挥了挥。

蓝忘机略一颔首,朝温宁打过招呼。

大家都没说话,一时看不出有什么不对,但不说话本身也就说明了一些问题。

蓝景仪问对面道:“温公子,听得见吗?”

果然,只看见温宁做口型道:“听、不、见。”

蓝思追解释道:“今天将符箓换了种笔顺绘制,确实将传达距离变得更远了,但仍不能脱出同一水系,否则就会这样。”

蓝景仪把试过的笔顺方法都展示出来,一共有八种,其中,效果最好的是改变第一笔笔顺的写法。

金凌忽然道:“说不定是材料的问题?比如用来书写的纸笔墨?”

这句话为大家打开了一个新思路,蓝思追蓦地转头,赞许地看向金凌。

蓝景仪道:“对啊!有些符篆纸浆中加入特殊的材料,为的就是增强符咒的威力。虽说我们这个并非攻击型的符篆,但也可以试试这种办法。”

三人跃跃欲试,蓝忘机听罢,也微微点头,但却是道:“不可过度废神。”

书写符篆通常要耗费大量精神,因此仙门世家才会在夜猎中事先囤积许多符篆,待到要使用时便不必再在与邪祟对抗之中耗费心力用于书写。按照夷陵老祖曾经定过的标准来说,一人一天不宜书写超过三张符篆。

今天蓝景仪与蓝思追已经每人写了四张符篆,虽说轮番上阵,中间有休息之时,但他们的精神力与当时的魏无羡来说还相去甚远,便已经超过了所定下的数,实在不能再多写了。

金凌今天也不知是为什么,自从蓝景仪把他喊来告诉他蓝忘机和魏无羡回来了之后,就气鼓鼓的,做什么都不乐意。

蓝思追道:“就算要写,今天也没有准备特制的符篆,只能等到明天了。”

金凌道:“这个好说。金陵台有许多特制的符篆,今晚派人送来,明天一早就到了。”

他说的倒是实话,即便金光瑶已经离去,兰陵金氏的财力仍是四家之首,仓库之中恐怕各式符篆可按斗来计量。

但金陵台有,云深不知处也不至穷困到还要千里迢迢从金陵台送符篆来用。

蓝忘机道:“不必。明日自去库房领取。”

蓝思追和蓝景仪都面露喜色,金凌却不怎么高兴。

蓝忘机终于走了,三人目送他背影离去,情不自禁长舒了一口气。

蓝景仪道:“还是和魏前辈在一块舒服。”

金凌哼道:“就他,明明说好了要教我们这个怎么改,结果根本就一天都不见人影。言而无信,出尔反尔!”

蓝思追忽然噗嗤笑了出来,惹得两人都转头看他,蓝思追道:“原来金公子是因为这个生气。”

金凌道:“我才没有!”

蓝景仪搭上他的肩膀:“好啦!知道你想见魏前辈,别生气了!”

蓝思追道:“咱们去山下逛逛吧。好久没一起出来玩了。”

蓝景仪瞠目结舌:“这可是犯禁的!”

蓝思追冷静道:“今夜含光君不会管我们的。”

金凌捂耳道:“你们都在说些什么啊!”

忽然,小溪间震起一波水花,仙子趴在岸边,汪汪直叫。

三人便赶过去,却见温宁两手扶在镜面上,但镜子却没有碎,看样子,刚刚应该是温宁想呼唤他们无果,便试了试用力拍了拍水面。

谁知镜子却真没有碎,反而力气隔着水镜传达到这里,将溪水都震得飞溅。

温宁在对面手足无措,这边的三人却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欢呼了起来!

而后又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紧紧闭上了嘴。

不能说话,只能看画面,四人连猜带比划,终于弄明白了对面想说的是什么。

傍晚时分,三个人趁着暮色溜出云深不知处,果然在山脚看见了早早等待着的温宁。

红霞晚归,倦鸟收翅,但姑苏山脚的酒肆渔歌,却渐渐亮起来,响起来了。

蓝忘机提着食盒回到静室,便见一人点着灯烛在等他,桌案上,摆的不是常见的春宫图册,反倒和蓝思追他们一样,是一张又一张黄符。

不过,放在最中间的那张和其他张差别甚大,似乎是所有改动之处的集合体。

魏无羡伸了个懒腰,静室的门吱呀一声合上。魏无羡起身,跟着带食的蓝忘机来到了另一张矮几上。

蓝忘机将食盒掀开,便见一条色味俱美的鲜鱼。

魏无羡先夹了一筷,尝了一口,满足地叹呼出声。

蓝忘机整了整衣袖,也在桌旁坐下,慢条斯理地将鱼肉夹进碗中。

魏无羡又给他多夹了几筷子,才想起似乎两三年前他们刚刚开始游历时,蓝忘机也做过一条鱼给他。

不禁问道:“又是你做的?”

蓝忘机道:“嗯。”

魏无羡道:“我何德何能!”

蓝忘机刚要开口,魏无羡便堵住了他的话头:“又是胡说八道对不对?都这么多年了台词换都不换。”

魏无羡道:“我真是觉得我何德何能。我一辈子做的好事不多,坏事也算不得少,但老天就是待我不薄,不仅让我重返二十岁,还让你一直一直喜欢我。”

蓝忘机定定看着他,双目不愿挪动一分,眼瞳之中映着那双真挚、热忱又充满恋慕的双眼:“你值得。”

是我何德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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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凑过去亲了亲蓝忘机长胡子的下巴。说道:“是少了点哈。”

蓝忘机应道:“嗯。”又道:“你的也是。”

魏无羡的下巴早已不是昨日那般胡须纠结的怪模样,虽然还有胡须,但却显得更端整些,说来,还将这张莫玄羽的白净面皮衬得有些痞气。

魏无羡挑起嘴角,邪魅道:“含光君,喜欢吗?”

蓝忘机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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