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不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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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羡】坠甑不顾[重置](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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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年下

*双向暗恋

金凌背着箭筒迈进帐中来,手中拿着一把长弓,头上扎了一条汗巾,额发汗将头发沾湿了,却不影响眉心一点殷红。

抬手掀帘进帐,便迫不及待地喊道:“舅舅!”

江澄正背对着帐门口,弯腰在身前沙盘上插旗,正思索到紧要处。闻声吓了一跳,顿了一下,闭了闭眼,才直起身来道:“入帐不通报,还用舅舅称呼营中将帅。举止轻浮,我看你的腿真是不想要了。”

金凌一撇嘴,但却端端正正站直了身姿,手上长弓平举,一抱拳道:“江帅。”

江澄这才将手中一枚小旗摆在沙丘之上,转过身来,手中还攥着几枚旗子,捏在指端揉搓着。“说吧,什么事。”

金凌眉梢不住染上喜色:“白帝又下一城,长江沿岸得此枢纽,基本已在掌握。”

江澄眉尾一飞,道了声好。声落,又道:“捷报可不该是你来传的,还有些什么事。”

金凌脸上的喜色更难掩饰,把长弓往旁边一挂,解了箭筒。急急地从腰上取下一个沉甸甸的小袋子,倒出一把莲子,摊开手掌给江澄看:“爹爹那边路过云梦,和军饷一道给我捎来的。拿来给舅舅尝尝。一定很好吃。”

江澄嘴角弯了弯,便转过身去,手里不住地捏那枚小旗,道:“莲子送来要多久,早都不鲜了。”又道,“这么想你爹,当初何不跟着他,非要来混在我营中。”

金凌道:“爹爹严厉,老爱管我。”

江澄哼道:“看来我把你教得太放肆了。”

金凌忙道:“不不不,您够严厉的了。”心下却道:你哪次不是说说而已。

江澄转过身,重新部署沙盘,随口道:“那袋莲子给我放着吧。”

金凌道:“我是不是有莲子羹喝啦!”

江澄道:“再多口舌你就自己煮给自己喝。”

两人又讨论了些接下来几处的攻略要点,江澄指点了金凌的射术。弓弦一绷,翎羽不偏不倚地扎进了前方靶场正中的红心。

临分别时,江澄问金凌道:“我那盆花你走时照看了么?”

金凌停下脚步,脑中不由浮起那盆栽种在江澄殿内花台上的荷花,已经种了三年了,自家舅舅不知道为何对这盆荷花格外偏颇,总是分外在意。回身道:“看了看了。时令不对,现在都是枯的。夏日到了肯定能好看些。”

 

射日联盟四世家之中,清河聂氏常在战线最前沿,主攻陆路,如一柄气势迫人的长刀;云梦多水师,即沿河而战。江河湖,向来是运输要道,温家对此把握极为重视,是以江氏所取多为枢纽之处,战役规模较大;姑苏蓝氏则因单兵能力强而在后方扫清余党,同时担任审讯工作以求情报;而金氏,作为四世家之中财力最为雄厚的一家,最重的任务即是筹备物资,保障前线军备。

但也并非时刻都是如此安排。战争之中情况复杂,实际上各家并不每次都扮演相同的角色。一旦整体战略调整,那么四世家之间的协调配合皆是一一不可少。

 

此时,射日之征已进行了近一月,金子轩率金氏迂回折向岐山,行军最为缓慢。而魏无羡与蓝忘机则是选择先下中原,而后再徙往岐山。原因无他,与姑苏蓝氏一样,他二人是单兵作战能力极强,却与联盟军联系不紧密,不适合冲杀在前线。且兼之中原之地人多密集,伤亡惨重,这样的地方最是容易滋生恶灵,去走一遭总没有差池。

不巧,蓝忘机与魏无羡正好在金氏驻扎桐柏的第二天清晨望见桐柏城门。

魏无羡骑着高头大驴,蓝忘机在旁牵着,脑后挂着两道抹额直直地垂落,分明不见蓝忘机脚程有多快,但魏无羡已觉得有微风轻轻吹来,打在他两侧脸颊上。

魏无羡盯着他抹额看了半晌,驴蹄声哒哒地响。忽然之间,咔嚓咬了一口手上的苹果,然后一把塞进小苹果的嘴里。

正在这时,一直走在前方的蓝忘机忽然停下了。

城门大开,此望去一条尚算宽阔的大道,路两旁林立这些房屋酒肆,本该是一城之中最为繁华的所在,此刻却只见尘沙随风扬起,酒招猎猎吹动,马路正中一台仰倒的马车,玉米棒子滚落了一地,几乎已是一座空城。

是战争留下的痕迹。魏无羡捏了捏衣角,跳下驴来,将小苹果牵到一旁拴好。蓝忘机从袖中掏出一个罗盘,罗盘指针飞旋,而后慢慢停下,很快便指明了一个方向。

魏无羡凑过来一看,道:“有活干啦?”蓝忘机颔首,将罗盘拖在掌中,循着指引向城东北角走去。

[这罗盘刻度和指针都甚是诡异,并非普通罗盘。不是用来指东南西北的,]①而是用来指明附近的凶邪妖煞,是魏无羡自己做来方便他们行事的“风邪盘”。

从前在上界时,魏无羡也常会随手弄些小玩意儿逗仙子们开心,倒是没想到,原来自己在这些“邪门歪道”的东西上也颇有天赋。此先不过是觉得每到一处这样的地方,便得搜索全城来查看究竟是否有滋生的邪祟,顶多再加上魏无羡自身一点模糊的感觉。实在是太冗杂繁复,效率低下。

两次三番后,身心俱疲。正好刚刚捉住的这只食魂兽只食死魂,且对死魂有天生的趋向力,魏无羡眼前一亮,利用此处做成了这个罗盘。

此刻,风邪盘不偏不斜,正是指向了城镇东北。

蓝忘机站定,面前一座平平无奇的瓦屋,无论怎样旋转罗盘,都是指向这间屋子。

就是此处了。

蓝忘机将罗盘收起,魏无羡走到房门口,蓝忘机紧随其后,魏无羡回头看了一眼,而后当先推开了房门。

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至,只见一名白衣女子,蹲在角落,口中不停发出呜呜咽咽之声。

那女子听闻有人,猛地转过身来,这才发现,这女子竟是袒胸露乳,只是身后披着一层轻纱般的罩衣。女子披头散发,下体不断流血,小腹处则是划拉出了一个大洞。那地方血肉模糊,肠子摇摇晃晃地挂在外面。魏无羡心下了然,这必然是一个孕妇,被强奸之后更是被残忍地将腹中婴儿剖出。一尸两命。

这样的情况,大多时候是因为婴儿被抛弃,母亲挂念,而这种极强的挂念将母亲残存的魂魄聚集,寻找自己的孩子,便成了她迟迟不肯去的唯一缘由。

此处房子十分简陋,家徒四壁,一目了然,果然没有婴儿尸体。

魏无羡判断清楚,取出陈情,架在唇边,而蓝忘机翻出忘机琴,留在原地,开始合奏《安息》。

魏无羡一面吹奏着陈情一面接近女子,手中拿着一张画好的符。那女子原先神情恐惧,开始吹奏《安息》之后便渐渐平静,魏无羡走到离那女子三步远,正要将符箓贴下。却不料那女子忽然暴起,尖叫着张开血盆大口,猛地朝魏无羡扑了过来。

魏无羡闪身一退,女子扑了个空,蓝忘机察觉事情有异,后方琴弦一扫,《安息》停止,取而代之一片肃杀冷厉。而女子被震得向后仰倒,肚子上的伤口似乎撕裂得更加严重了。

女子被逼退,魏无羡却不顺势和她拉开距离,反而更进一步朝她靠近。蓝忘机琴音加持,像一张网覆住女子使她不得动弹,魏无羡再次靠近那女子,即将将黄符贴下之时,那女子再次张口发出一声愤怒的厉啸,竟是一下子挣裂了琴音的束缚,朝魏无羡扑了过去。

与此同时,蓝忘机眼角余光瞥见寒光一闪,顿时不假思索地挥弦,弦光朝那处疾射而去。魏无羡左手执笛,右手持符,看她架势,以为她应是又张嘴来咬,便朝她下颚擒去。却不想手已伸出,才见这女子右手上拿着一柄匕首,凶猛地朝魏无羡当胸刺来。

再收手已闪避不及,魏无羡一时间脑中思如电转,转得最快的念头是:反正她也刺不死我,就让她刺一下吧。

忽然之间,血花迸射。忘机琴弦光骤然杀至,直接斩了女子整条手臂,同时光华亮起,魏无羡已将符箓贴到了女子身上。

那手臂不知为何,就算被斩飞,却仍凭着力道朝魏无羡飞来,魏无羡手不能离开女子。只好眼睁睁看着匕首割开皮肉,刺入自己胸膛。

只听极沉闷的一声金石相击的脆响,魏无羡心中咯噔一声。

 

那声音就像刺中了一枚蒙在鼓里的石头。匕首亦因此再没前进一分。

 

女子身上光华退去,腹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修补好,皮肤亦重新变得紧致。当女子最终恢复成一名少女的模样时,骤然散落成了星星点点的光点。

地上飘落一道黄符。

蓝忘机飞速收了琴,前来查看魏无羡。那条手臂也已随着女子的消散而消散,只余一把小小的匕首插在胸膛。魏无羡将它拔出来,在心口用拇指抹了一下。

蓝忘机一把捏住了魏无羡的手腕。魏无羡正查看那把匕首,猝不及防给蓝忘机一拿,手一抖险些将匕首扔在了地上。还未等魏无羡回过神来,蓝忘机已经夺过了匕首。

匕首只有尖端有少许血迹,按照这深度,魏无羡都怀疑要是不把它拔下来是不是马上就掉了。

蓝忘机神情凝重,一直盯着那把匕首,魏无羡担心他下一秒就要生吞了这把匕首。魏无羡拇指又一抹,那抹血迹便已然消失无踪。蓝忘机这才抬起头来看他。

魏无羡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虚,蓝忘机道:“如何?”听起来声音有些紧。

魏无羡不自在地扯了扯嘴角,耸肩道:“没事,这种程度。削苹果的时候割伤了都不止这样。”

魏无羡道:“真的没事。你别这样,你不会还要扒我衣服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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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此处引用了原文 


在,双向暗恋,的边缘,大鹏展翅。(失礼しました.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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