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不蚌

就在闷热的天气里连线。

【忘羡】无邪(五)

*小道士叽x小狐狸羡

*轮回前世梗

*前文见合集或#思无邪#tag。>目录点这里<

△私设如山预警!

远播的梵声惊醒途中的旅人。

一片五掌之叶飘落,盖在蜷成一团的红狐脸上。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

红狐鼻子痒了十分,睡梦之中,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哈欠。

沉而磁的诵经声停了片刻,红狐才后知后觉地悠悠醒转。

将鼻子上那片红叶扒拉下来,抓在爪中,发现了台下一众顶着戒疤噤若寒蝉的六疤卤蛋。

红狐抓了抓脑袋,从卧着的怀中蓦地攀上肩膀,又顺着笔直的脊背脖颈占领了自己这方光洁无瑕的白煮蛋。

一只修长的手抓住自己的脖子,红狐抗议地吱了一声,尖长的吻张开,红叶便顺着这人高挺笔直的鼻梁翩然落了下去。

端端正正盖住五蕴皆空四个字。

 

被人捉回盘坐的双膝上,顺着耳间的绒毛一路抚下去,直到尾椎骨。红狐于是呼噜了一声,乖乖趴了下去。


那双手一只在狐皮上游走,一只轻轻拂开遮蔽经文的红叶,任其落到一旁书侧。

那低磁的诵经声又如往常一般继续下去:“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讲师收起经卷,一手揽着红狐,一手抱书,众聆听者纷纷离去,讲师方才站起,从桌旁走过时,红狐伸出爪子捞了一把,将那片红叶钉在爪间,颤颤巍巍地吊在讲师身侧。

门外,有两个洒扫的小僧,柳枝扫过青石板的沙沙噪鸣响在耳畔,两人将扫把倚靠在臂间双手合十朝走出门外的讲师唱了一诺,却看见那只红狐狸锲而不舍地要将那片红叶安在讲师的脖颈之后。

两人忍了半天,才没在讲师走远之前笑出声来。

洒扫小僧互看两眼,其中一个道:“无量寿佛,静檀法师带的那只红狐怎么这样灵性,是精怪不成?”

另一个道:“你不知,这只红狐是法师的宝贝,别看他对旁人肃穆冷淡,终年寒霜,但是对这头灵狐却格外照料,饮食起居都是亲自为之。你问是不是精怪,其实没有对外说过,但似乎这头灵狐有一次被人抛下山崖,险些将命丢了。这般脆弱,却不像是精怪。”

另一名小僧看似是新来的,许多事情还很懵懂,闻言问道:“怎会如此?当时静檀法师难道不在身边,另说,竟有人如此大胆,敢于诱虐法师灵宠?”

知得多些的小僧摇头道:“至今也不知究竟是谁做的。倒有传闻,说是难(nan四声)平禅师因嫉恨静檀法师,才做出这等事。”

新来小僧听了这等秘闻,眼睛不住睁大:“竟……竟然……?”

身边的小僧却忽然静了,风卷过零落一地的红叶,刮擦出磨人耳鼓的声响。

小僧一抬头,便对上一张清冷昳丽,俊美出尘的脸,脖子之后盘踞着一只红狐,正朝他点点头。

静檀法师薄唇微启,淡漠且冷峻道:“背后不可语他人是非。此句百遍,午后太阳落山时交给我。”

小僧不由自主地屏息,直到身旁另一位僧侣合十唱诺,才回过神来。此时,那静檀法师已再次走远了。

“无量寿佛,静檀法师八岁便得证须陀洹果,果真名不虚传。这么远都能听见。”

两人望着法师远去的背影,被罚抄了竟也没口出恶言,虽然心中痛苦,却又被另一重听八卦的兴奋掩过了。

“什么?须陀洹果?我修行至今连一个顿悟之机都未曾得,静檀法师竟八岁便得证须陀洹果。”

小僧压低声音,试图用扫地声掩盖谈话:“什么?你入门至今该有一月多了,竟一点都不知道?”

懵懂小僧苦着脸:“我怎么知道。静檀法师平日高高在上,我们这样初来乍到的,不敢多言,更不敢多想。”

“只可惜,如今修到阿那含果,却无论如何不能向阿罗汉果迈进……”这一名小僧扫了两下地,竟然微笑起来:“其实静檀法师表面肃穆,心中却确是有菩萨慈悲之人……”

一语惊梦,小僧说了这一句,之后有没有冒着再被罚抄千遍的风险继续说下去不知,但这位静檀法师同他的红狐,确然金刚怒目兼有菩萨低眉,是有大智慧之人。

他是方丈住持于某日清晨在寺外捡到的,此子一不哭二不闹三不要娘亲抱,裹于襁褓之中,唯有一双眼睛是浅若琉璃的非常瞳色。

方丈以为母亲以为此子生有疾病,所以才弃之不顾。

谁知一直等他长大,方丈才知道,并非凡人弃子,或许是神迹。

静檀法师自能言起便背尽三千佛经,五岁顿悟,八岁得证须陀洹果,十二岁修得斯陀含果,时隔五年,再修得三果阿那含,时至今日,只是一直未能行进阿罗汉果。

*_

“你可明了这些?” 魏无羡和蓝忘机坐在马车里,车内厢十分宽敞,可他偏偏一个狐仗着尾巴多摊开占了一大片地方,柔弱无骨地拿毛绒尾尖戳戳蓝忘机的手,试图引起注意。

其实他说的故事就足够有趣,本就没有必要故意装着一副没人搭理他的样子。

狐尾卷上蓝忘机的手,闭目养神的小道士给了一点反应:“那头狐狸,是你吗?”

魏无羡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狐尾静止了一下,才复又从容地卷上小道士的臂膀:“不是,当然不是。我的真身什么样,你还没见过吧?”

这句话暗示意味太明显,蓝忘机不由得睁开了眼。

却见方才还瘫在一旁的魏无羡已在他面前,几近面贴着面,冶艳的红瞳映着浅琉璃瞳,忽而,弯了弯嘴角。

魏无羡道:“先闭上眼。”

一瞬之间金光大作,狭小的车厢内强光刺得人不得不闭眼,等待阖着的眼皮感受到光线终于弱至不见,蓝忘机感到有一股毛茸茸的热意从前方伸来,轻柔地摩挲他的颊侧。

蓝忘机睁眼。

是一头巨大的金色狐狸,舒展的九尾几乎占满了每一寸车厢空间,如金漆染过的绒毛居然泛着纯白色柔和的光泽,看上去矫健,圣洁,透露着一股不应存在于此的神性,光是站在此处,就给人施以极大的压迫感。像是该受人膜拜的图腾上的古神,此刻却降临在这里。

九尾在身后蜷曲舒展,随心所欲,却为蓝忘机所在的软垫留出了足够的空间。金色狐狸走近了一步,尖长的吻触到了淡薄的双唇。

时间仿佛静止了。

随后,嘭地一声,金色巨狐化作一个气团,掉在蓝忘机怀里。还是那个灵巧快活的魏无羡。

前面的车夫忽然扣响了窗框,问道:“出什么事了?”

蓝忘机冷淡地答道:“无妨。”

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九条尾巴紧紧绕满了蓝忘机全身,让他一动也不能动。甚至要放开箍着他脖子的魏无羡也做不到。

魏无羡踊跃地趁此机会贴着蓝忘机,问道:“吓呆了吗?我的真身是不是特别大,特别漂亮。可一点都不像故事里那头小小的红狐。”

蓝忘机在此情形,着实不想点头称是,但那头巨狐却确确实实如此的美,是接近神明的造物,让他无法违心地说出一个不好。

蓝忘机不答,魏无羡还要得寸进尺,却听嗡地一声,避尘兀自飞了起来,在半空中刷地拉开剑鞘,露出三寸凌冽透明的剑锋。

魏无羡连忙放开他,自动滚到一旁,九条尾巴都呼啦啦缩了回去:“好蓝湛,别老是舞刀弄剑的,大户人家,像什么样子!”

避尘又自动归鞘,蓝忘机伸手一接,避尘便飞回他的掌中。

魏无羡道:“不过,学有进境啊蓝二哥哥,已可以隔空驱使避尘了。到时助我渡劫,有你这么强力的人,我心甚安。”

蓝忘机眉心微蹙,道:“不要这样叫我。”

魏无羡一滞,似才反应过来他方才脱口而出了什么称呼。

而后,蓝忘机又道:“我尚未答应助你渡劫。”

这一下,仿佛先捏住了七寸,又被人打了狠狠一闷棍。魏无羡只觉胸中一股浊气翻涌,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立场。

他时至今日第一次感觉到,每一世的蓝忘机都有自己的人生,就算他觉得每个蓝忘机都从不曾变过。也许错过的,早就不能再强求。

半晌,只得岔开话题道:“方才说的沙门四果,你从前听说过吗?”

蓝忘机道:“四果分别是初果须陀洹,二果斯陀含,三果阿那含,四果阿罗汉。”

初果预流断见惑,二果一来断欲思,三果阿那含,意为不还,意是不在受生来世。①

故事之中那位静檀法师便是止于此步。

倘若跨过这步,进境阿罗汉果,便得究竟无余,终不生之圣。

蓝忘机无握避尘的手手指微蜷,似乎从这四果之中窥见人物的命运。

“后来呢?”他听见自己喑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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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狗血酸爽ღ( ´・ᴗ・` )

注①引用搜狗百科关于沙门四果的科普:https://baike.sogou.com/historylemma?lId=7682835&cId=81651782

感谢阿风 @暂别西风   和莲生 @莲生  一起讨论法师的名字!(虽然最后讨论出的结果一个都没有用)须陀洹等四果也是通过莲生才了解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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