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不蚌

就在闷热的天气里连线。

【忘羡】坠甑不顾[重置](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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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年下
*双向暗恋
*本章忘羡仍然没有出场……不好意思。

一名脚步匆匆的狱卒,赭石红色的制式衣服穿在他身上,低着头,暗牢通道两侧挂着一串火盆,将他手中的食盒映出些许暗淡的光,透出质地上成的木漆颜色。

尚未到甬道尽头关押着聂明玦的牢前,便被两名看守拦下:“站住,干什么的。”

狱卒将帽檐盖得低低的,声音也十分冷:“送饭。”

“送什么饭!?里面这人有个窝窝头不错了!你是哪来的?我怎么没见过。”

提着饭盒的这名“狱卒”从袖中取出一把碎银,放到这名看守手中,语气之中流出一丝不耐:“金大人吩咐我来的。”

那看守一听,又看了看地上那食盒,见果然是金光瑶常用的物件。心里突地一跳,立即换了脸色:“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您请,快请。”

牢门锁落,聂明玦被吊着一动也不动,不屑于理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来的又是什么人。

提着饭盒的狱卒靴尖迈进牢房,将饭桶轻轻往地上一顿。从炉火之中摸了一根太阳纹铁烙,转过身来,意料之中看见门外的两名看守仍站在牢门外,四只眼睛望着里面。

冷哼了一声,将那吊着,不知是死是活,一言不发的聂明玦拽起来,通红的铁烙在他面颊旁边比划,口中森然地道:“金大人做事的时候,没提醒过你们别多看吗?”

那两个看守浑身一哆嗦,连道“是是是”便慌忙退到远处去了。有一个偷偷转头朝这里看了一眼,却见那提食盒过来的男人满面阴鸷,到此时仍盯着他,看守浑身又是一个哆嗦,再也不敢转头来看了。

那人一手提着铁烙片,一手提起食盒,走到聂明玦跟前,将食盒打开,道:“聂宗主,吃吧。”

聂明玦听见这个声音,抬头一看,却见一副细眉杏目,俊美得有些刻薄的男人样貌。聂明玦这时才流出些许迷惑,道:“小江宗主?”

江澄听了这几个字,表情变得略有些不自然,侧目道:“别这么叫我。我父早已过世了。现在唯有一个江宗主。”

聂明玦问道:“你如何进来此处?”

江澄哼了一声道:“自然是金家那位本领滔天的放我进来的。”

聂明玦立即变了脸色:“走!立刻走!此人狡诈狠毒,他让你来救我,定然不怀好意。你不要听信了他的鬼话,年纪轻轻的将整个云梦江氏都折损在这里!”

江澄本来将筷子也给他取出来了,听他如此说话,不悦道:“聂宗主看来我是个能被花言巧语蒙蔽之人?”

聂明玦听他这话分外刺耳,拧眉道:“聂某绝无此意。只是孟瑶此人实在不得不防。”

江澄嗤笑道:“那金光瑶早与金氏家主金光善互通书信,自射日之征开启一月之后便从未停歇,来往的密函似雪片一般。许多部署,温氏的战略,都是他传来的消息。你说此人厉害,我也不得不认。”

聂明玦一怔。

江澄继续道:“在温若寒身边做手脚,竟还深得温若寒信任,实在厉害。不得不服。”

聂明玦脱口斥道:“荒唐!”

江澄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相必两人之间有什么恩怨纠葛,不过他也无心搅和进去,皱眉道:“聂宗主最好是信了我的话,否则明日的计策,不要因为聂宗主一人生疑而余满盘废子。”

聂明玦忽然想起昨夜的那一幕。

太阳家纹在铁烙一端被烧得通红,阴刻的纹路甚至亮出了璀然流金的颜色。

金光瑶看似面目狰狞,恼羞成怒,他举起那根铁烙——却是印在了自己腿侧的香囊之上。包裹香料的锦缎被烧出了一个大洞,似乎滚烫的热意亦隔着那些香料传到他的腿上,金光瑶闷哼一声,浑身都在发抖。

满室绕着香料加热后的香气。

细碎的草料顺着那个洞滚到地上。

金光瑶额上结着细密的汗珠,勾起嘴角来,对聂明玦道:“大哥,我是什么样的人?你现在明白了吗?”

金光瑶手一松那根铁烙便被甩到一旁,似乎还在受痛,略有些喘息,舔了舔下唇,对聂明玦道:“大哥。明日,……”

聂明玦道:“你这是干什么?”

你的诡计我见得多了。故技重施,还以为我会上当吗?

聂明玦并未说出剩下的话来,但金光瑶却领会了他的意思。

金光瑶一愣,笑道:“大哥不信我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明日会有人找大哥说清楚。到那时,您便明白我的一片苦心了。”

金光瑶将剩下的香料和破了的香囊一并投入火炉之中,又将撒了一地的碎屑打扫了,一切毫无踪迹,似乎从未发生过。

做完这些,便重新走了出去。

江澄见他发愣,想自己与这位聂家掌门也不算熟悉,便只将食盒推向他处,问道:“聂宗主?”

聂明玦回过神来,便见面前几碟气味扑鼻的菜肴,尽是他喜欢的菜品。从前孟瑶在他手下做事,这些都是由他准备的。

江澄道:“明日金光瑶有计划……如此……到时候……就麻烦聂宗主了……”江澄走到门边,见他还不动筷,忍不住道:“聂宗主,事到如今,你可不要心存疑虑。”想了想,又补充道:“快吃吧。恢复些气力,明日动起手来才干净利落。”

 

蓝曦臣站在洞外,却无论如何不敢再向前一步。

洞内不知是因为什么,四壁结满了冰雪,晶莹剔透,甚至散发出冷冷的光晕来。

那个身材魁梧的怪物缓缓转过头来,却见,他的脖颈之上,竟有两个头颅!

其中一个头颅面目粗犷,眉心紧锁,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与这副躯体正相匹配。但此时却闭着眼,歪在一旁。而另一颗头颅,却占据了这个脖颈绝大部分位置。这颗头颅,眉眼弯弯,眉心一点朱砂,白面翠眉,一副十分灵巧乖觉,讨人喜欢的样貌。

但是这颗头安在这样一副身体之上,却无端让人觉得一阵恐怖,简直不寒而栗。

 

这颗样貌灵巧的头颅盯着蓝曦臣,开口道:“二哥?你也来了?”又抬起那肌肉纠结的手臂,指了指面前的棋盘:“不若共奕?”

 

可怖的却不是这样诡谲的身体构造,而是,这两颗头颅,蓝曦臣分明都见过,就是如今身陷敌阵的聂明玦和之前携书出逃之时,曾救过他一命的那名少年,孟瑶。

但他与那名少年也不过萍水相逢,交往不深,更不会是什么“二哥”。

蓝曦臣如临大敌,刚向石洞之中迈出了一步,却见那被强行掳来,摆在怪物面前的观音神像,动了。

朔月铮然出鞘,但那极像孟瑶的怪物却阻拦道:“二哥且慢,他只不过为你腾个位置。”

那石像仿佛脚底真生出了一双能走能跑的双足,菩萨轻衫之下,莲步轻移,离开了他所在的位置,为蓝曦臣让座。

观音石像唇角微微抿着,仿佛含笑。

蓝曦臣这才走过去。

 

方才太过震惊,蓝曦臣此时才发现,原来这冰洞四周,角落里,四处散落着一些白骨,还有一两具尚算新鲜的尸体,面上结满了霜花,看上去内里早已冻得梆硬。

而他所坐之处,一张冰凳,定睛一看,似乎还有些细小的花纹。

桌面上,刻了一张围棋棋盘,纵横交错,却未有一丝不分明,雕刻得十分精细。还有两缸棋子,白子,是晶莹剔透的一颗小小冰块,黑子之中,则包含着一颗石子。

洞中冰雪,千年不化,才造就这样巧夺天工的造物。

那微笑的怪物见他在端详这副棋盘,道:“二哥见笑了,闲来无事,找不到什么东西打发时间,便才制了这冰桌和棋盘,做得粗陋,比不上云深的东西精致。”

他竟还知晓“云深不知处”?

这怪物究竟是……难道……

蓝曦臣忽而心领神会,百年之前,双尊一道被镇压山下。这几年双尊之山异动颇多,民间早有传闻双尊怪物不日出世,……这莫非便是那双尊合体的怪物?

只是为何,这双头的怪物,长得如此像……如此像……

蓝曦臣朔月嗡地一声出鞘,蓝曦臣豁然站起身,朔月幽兰的剑光与这满室的透白相互辉映,甚至从四面八方反射回来,小小的石室陡然镀上一层幽蓝光晕。

“我不是来与你下棋的。”

那怪物眉心一点丹砂隐在剑光之中,道:“二哥这是为何?棋盘才制成不久。正愁没有人与我对弈,这才上山去请了观音大士与我一道,没想到二哥却来了,如此正好,为何拒绝与我行一局?”

蓝曦臣执着剑,问道:“那些人是山下的村民吗?”

怪物轻描淡写地答道:“是我请来对弈的,但都受不住此处的寒气,片刻便死了。”顿了顿又道,“也有些是抓来吃的。时间久了,山里的肉都吃光了。”

那怪物微微笑着,眼眸微垂,与观音像甚至有三分相似,蓝曦臣却觉得他仿若恶鬼。蓝曦臣问道:“敢问阁下究竟是什么?”

那怪物不解道:“我?我便是我呀。”又笑道:“二哥不会连我都不认得了吧?”

蓝曦臣没有再问,剑锋横扫,那棋缸在剑气之下四分五裂,缸内的冰棋向四面八方散射出去。砸在冰壁上,便多出许多深深的坑洞。

但打在这怪物身上,却什么都没有发生,仿佛这些裹满了灵力,动辄能杀人的棋子,只不过是小儿玩具。

朔月一剑从上斩下,棋盘瞬间崩裂。

怪物闪避,便在此时,裂冰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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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跳过以下:
本章还是没有写到我们忘羡,觉得有点担忧。

担忧忘羡的感情线少了。担忧比例分配不当,不该写多的地方写得太过详细。

这是老毛病了,没有对整个文章有系统的认识。

……日常自省。

总之还是那句话,现在的状况都是暂时的。一定会认真写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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