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不蚌

就在闷热的天气里连线。

【忘羡】坠甑不顾[重置](二十四)怨憎会

*师徒年下

*双向暗恋

*天界设定,原文时间线解构

*前文见文章合集目录 (*๓´╰╯`๓)♡ 

*本章大量引用截杀穷奇道中原文,原文用【】标识。因此所以本章字数补到了4880字。(一般是3000z)如无法理解请先跳至文章末尾的作者有话说,感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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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蓝忘机极少叫他魏婴,从前年纪尚小的时候魏无羡要教他喊师父,他也不愿意喊,后来便成了没有称呼。

每次都是“你——”、当然听得最多的是“你不应……”“你不要……”“不许……”,但其实蓝忘机几乎只与他说话,别的人都是给一个眼神便了了,所以倒也没什么不方便。

只是魏无羡初时还有些遗憾,好不容易收了个便宜弟子,竟然都不愿意喊他一声师父。

说来,蓝忘机这样郑重其事地叫他的名字,三年来竟还是头一遭。

魏无羡被这一声沉郁的魏婴喊得有些发懵,加之心脏狂跳不止,头颅之中似有一抹黑光正在扩大。他想大约是阴虎符出了作用,而他一时自顾不暇,口便先了脑一步,要将他此后的盘算和盘托出。

但还来不及思考蓝忘机何至于能预知这些事将要发生,甚至来不及将他的盘算同他讲一讲,金子勋便踏过成片的月见草,将温宁推到他二人跟前。

马蹄践碎四散的草叶,月见花淡紫近白的花瓣被冲起半人高,映着皎洁如雪的月光,一时竟将金子勋脸上暴怒的狰狞容颜削去了不少,温宁被推搡着拴在马笼头上,幸而已成了凶尸,跑起步来还能跟上,才没有被狂奔的马匹拖行。

但温宁被拷住的双手折成了诡异的角度,全然不是正常人手臂正常弯曲的样子。他的双臂,此时如同两根包着肉的干柴连着身体和马笼头,应当是肩臂处已经脱臼了。

魏无羡顿时从地上爬起,手掌往腰间一抹,陈情已拿在手中,对金子勋喝道:“金子勋!?放了温宁!”

金子勋冷哼一声,从鼻孔中出气道:“你与温狗沆瀣一气,竟然还要我放了他!”

话音未落,避尘出鞘,眨眼间一片清辉掠过金子勋眼前,等再看清时,温宁手腕上的镣铐和马笼头相连的部分应声而断。马受惊扬起前蹄,直接将背上的金子勋摔了下去。

金子勋再爬起来的时候,忘羡二人已到了温宁身边,他的马跑到一旁,正低头甩尾咬月见花,魏无羡捏住温宁的一条手臂,向上一拿一推,便将温宁肩膀处的手臂接上了。

临动手前还不忘同温宁说:“可能会有点痛,你忍忍。”

温宁茫然道:“可是公子,我不会痛啊……”

说话间,两条手臂都接回了肩膀上。却见温宁的手还是软软地垂着,魏无羡一捏,原来是连肘关节也都脱臼了。

魏无羡见如此,心中那股不知名的火气顿时蹿了上来,沉默不语地将温宁的小臂按了回去。垂首对温宁道:“好了。”

温宁迟钝地动了动手臂,并未发现魏无羡的异常。却见魏无羡并未过问温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径直迈过齐膝深的月见草灌木,向金子勋一步步走去。

才迈了不过两步,臂弯处忽然传来一阵力气,紧接着,一个低沉好听的声音稳稳响起:“魏婴。”

一瞬之间,魏无羡似乎因此回了神,停下了正在向前迈进的脚步,却听那个声音继续道:“怎么回事?”这话倒不是朝他说的,是蓝忘机朝温宁问的。但魏无羡此时看不见他,正要回答,温宁却从【旁侧伸手,截住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支直冲魏无羡心口而来的羽箭!

魏无羡猛地抬头,只见四面八方,以他们所在的空地为圆心,月见花海中钻出无数身被长弓,腰挎宝剑,满面警惕全副武装的兵士。他们身上的铠甲魏无羡再熟悉不过,皆是在肩甲之处镌了一朵夺目的金星雪浪!这些平日与他同餐共食,休戚与共的同伴,此时此刻,却将所有的剑尖与箭尖,尽数对准了他。

定睛一看,金子勋手中架着一副铁弩,弩弓上已没有箭矢,看来,那支率先射向魏无羡的羽箭,便是从他手中射出的。

金子勋见魏无羡看向他,竟无端有些不寒而栗,但仍重新壮起气势,色厉内荏道:“魏无羡,我警告你,立刻解了你下的恶咒,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追究计较。”

魏无羡沉声问道:“什么恶咒?”

金子勋怒道:“你还敢装蒜!?”

他猛地扯开了自己的衣领,咆哮道:“好,我就让你看看,到底是什么恶咒!”

金子勋的胸膛之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坑洞!这些坑洞,小的如芝麻,大的如黄豆,均匀地遍布他的身体,令人恶寒。

魏无羡只看了一眼,道:“千疮百孔?”

金子勋竟然中了这种诅咒,魏无羡一时竟有些困惑,然而,这样恶毒的诅咒显然不可能是自己种在金子勋身上的。他道:“你中了千疮百孔,关我什么事?带人到此处来伏我是什么意思?”

金子勋更加愤怒:“魏无羡,你不是狂得很吗?怎么,敢做不敢认了?!”】

话毕,也不听魏无羡再多的解释,一挥手臂,所有门生搭箭上弦,瞄准了月见花海之中孤立无援的三人。

说时迟那时快,魏无羡扬起陈情,夜风吹动漆黑的发梢,红色发带骤然飞舞,如同修罗地狱之中恶鬼伸出的指爪。

一声尖锐笛音惊飞方圆百米内的鸟雀,月见花瓣忽然扬起,遮障一般的花雨之中,从四面八方传来弓弦弾动的声音。

箭如暴雨!

魏无羡四周的土地忽然翻起,数具等身高的白骨破土而出。

那些白骨菽菽抖动着震落骨架上的泥土,上下两排骨牙相互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磕吱磕吱声。

白骨伸出骨臂,张开骨手,为三人围成了一道骨墙,在人目难辨方向的花雨之中,用手指,用骨与骨之间的间隙,抓住或别住了无数朝他们袭来的箭羽。

其余他们身体抵挡不到的地方,蓝忘机用剑,魏无羡用笛,温宁用手,各施手段,挡落了所有羽箭。

金子勋早在魏无羡应付那四面八方的箭雨之时袭了过来,骨架之中别满了弓箭,再动起来反而成了掣肘,魏无羡反手打出一排燃着绿焰的符咒,剑光逼近之时,草丛里忽然一左一右窜起两道红色的身影。

不知为何,魏无羡的心猛地一沉。

四道绿焰打在金子勋的剑刃上,打得他剑光一暗,与此同时,那两道红色的身影张开血盆大口,一下子咬住了金子勋的手臂。

正是自从降服之后,便总是绕在魏无羡蓝忘机身边的那一对双生恶婴。

金子勋痛叫道:“滚开!”说罢便用另一只手去扯咬住了自己的婴孩,可惜双生子实在牙尖得厉害,这样硬撕,恐怕是要将咬住的那块皮肉一道撕扯下来。

金子勋痛得汗如雨下,却还死死拿着手中佩剑,朝边上喝道:“还不快来帮忙!?”

说着,自己右手剑换左手剑,剑锋倒悬贴着自己的手臂便朝其中一个婴孩贯穿而下。

被贯穿的恶婴发出一声极痛极痛,恐怖至极的惨叫,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口,便被金子勋串在了剑上,拿起来朝魏无羡展示。

那婴孩从剑尖顺着剑身一路往下滑,在剑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抹了大量血痕,红色的恶婴映着身后一轮白月,场景残忍之极,可怖之极。

魏无羡目眦欲裂,脑中的黑光顺着恶婴一声酷烈似一声的惨叫迅速膨胀蔓延。【他沉下脸,一字一句道:“把它还来!”

温宁在前方不远处,与骨人并肩,挡住那些冲杀而来的金家修士。

金子勋举了举那串着恶婴的剑,无不嘲讽地道:“你不会真以为真能让你活到射日之征结束的那天吧?”

这一句话,竟让魏无羡的手难以抑制地微微发抖。】

蓝忘机挽剑,神色冷肃不发一语,便向前掠去。避尘冷光直刺金子勋手腕,金子勋大惊,向后急退,可电光火石之间,金子勋的剑已然脱手飞出,再眨眼时,蓝忘机一手怀抱着浑身是血的婴灵,另一手正将金子勋的剑从它身上取下来。

金子勋这时才回过神来,大怒道:“你!”蓝忘机却根本没有理会他,径直向另一只咬在他身上的恶灵而去。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喝道:“都住手!”

一个白衣身影轻飘飘地从天落下,挡在了魏无羡和金子勋之间。金子勋一看来人,失声道:“子轩?你怎么来了?!”

金子轩一手扶在腰间剑柄上,怒道:“你说我来干什么!”

金子轩手仍按着剑柄,沉着脸道:“此事还有转圜余地,你们都暂且收手。”

这一句话说得掷地有声,金子勋又怒又燥,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转圜的,你是没看见我身上这些东西吗!?”

看他似乎又想掀衣露那一片坑洞的胸膛,金子轩忙道:“不必!你已同我说过了!”

金子勋道:“既然如此,就该知道我等不得了。难不成就因为他是嫂子的师弟,为了嫂子就不管兄弟死活了?!”】

听闻这话,蓝忘机难得地面色一变,冷道:“住口!”说话间不由自主地转头向魏无羡,却见他低垂着眼眸,看不清神色。

金子轩道:“你身上的千疮百孔又未定是他下的,何必如此急躁!魏无羡与我们一道杀敌退兵,共赴射日之征,如今四家汇合,你们这样行事,置我于何地,置金家于何地?!”

金子勋本来被蓝忘机一吓收了声,此时听闻此话又扬声道:“他参加不了才是最好!魏无羡是个什么东西,他也配冠着金氏的名头参加射日之征?谁沾他谁就一身黑水!子轩你请他来,是忘了嫂子怎么死的?是想让你和阿凌一辈子都被人指指点点,多了个甩不掉的污点?!”

【金子轩喝道:“你给我住口!”】

金子勋气愤不已,脚尖一踩踏起蓝忘机方才扔在地上的宝剑,骤然撕下咬中他手臂的另一只婴灵,高高举起,当着魏无羡蓝忘机的面,一剑将他削首!

魏无羡的瞳孔急剧缩小,蓝忘机怀中那只奄奄一息的另一只双生子同时发出极其凄厉的哀嚎,片刻之后,化作一片红色齑粉,随着夜风消散无踪。

魏无羡难以自持,怒极的一掌打向尚在得意的金子勋。金子轩与这两只婴灵交往不深,不能体会魏无羡的情感,【扬手拦住他这一掌,喝道:“魏无羡!你够了没有!”】

魏无羡只觉脑中黑光一阵阵冲击着自己的灵识,胸口剧烈起伏,眼眶赤红。

温宁与骨人在他们身后杀得昏天暗地,血肉模糊。似乎,温宁也受到了魏无羡此时状态的影响,变得极其狂暴。

【金子轩定定神,道:“你先让这个温宁和你的骨人住手,叫他们不要再发疯了。”

魏无羡沙哑着声音道:“……你为何不让他们先住手?”

四下不断传来咯吱咯吱的骨骼声以及叫嚣厮打,金子轩道:“这个时候你还这么强硬做什么?跟我回营中,理论一番老实对峙,把事情说清楚了,只要不是你做的,自然无事!”

魏无羡冷笑一声,眼中尽是森然恨意:“收手?只要我现在一让温宁收手,立刻万箭齐发万箭穿心死无全尸!还回营中理论?”

金子轩道:“不会!”

魏无羡心脏之中似有一股爆裂的邪气直冲头颅,他强压着那不断冲击着自己的可怖念头,道:“金子轩,你给我让开。我不动你,但你也别惹我。”

金子轩见他执拗不肯低头,突然出手,似要擒他,道:“为何你就是不肯稍微服软一次!阿凌他……”

他堪堪朝魏无羡伸出手,就听到一声沉闷的异响。

这声怪响太近太近,金子轩怔了怔。低下头,这才看到了洞穿自己胸口的那只手。

金子轩的嘴唇动了动,神情有些愣愣的。但是,还是坚持把刚才没说完的那半句话接着说下去了】:“阿凌他已经到了,我来找你回去见他一面。”

魏无羡连声的神色也是和他一样愣愣的。一时半会儿,他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

他听见那句话,不由自主地举目朝外望去,却见在广阔的的月见花海之外,有一个年轻的身影,身穿一身金星雪浪袍,眉间点着一点丹砂,身后背着一把与他人一样高的长弓。

他的长发被风吹起,脸上的神情,似乎也和此时魏无羡脸上,金子轩脸上的一样,愣愣的。

 

 

 

魏无羡其实没怎么见过金凌,当年江厌离生产的时候是在江家的,生完孩子后在江家做了一个月的月子,魏无羡每天都跑到摇床外看这个刚生出来的小豆丁,一面还要嫌他使师姐遭罪了,一面其实喜欢得不得了。

彼时江厌离半躺在床上,手中常端着一碗莲藕排骨,取笑他说:“那阿羡倒是不要天天来看我们阿凌,阿凌天天见你,说不得要烦死了。”

后来也只每月回来一次,身边常有金子轩陪同,魏无羡懒得碰见他,想着待他长大之后脱离父亲掌控,自然会跟舅舅一道摸鱼打鸟。于是其实见过金凌的次数,屈指便可尽数。

再后来,却是江家灭门惨案,他叛出云梦江氏,从那以后,除了远远见到江澄带着他过一次,再也不曾见过了。

 

 

 

此时,竟又在这样的情形之下,隔着一片恍若梦魇的月见花海,再次看见这金家本应宠到天上的小公子,亲眼见到这样一幕。

【温宁将刺穿金子轩胸膛的右手抽出,留下了一个透心凉的窟窿。

惊恐万状的呼号声在四下高低起伏。

“鬼……鬼将军发狂了!”

“杀了,他杀了,魏无羡让鬼将军把金子轩杀了!”

金子勋大吼道:“放箭!还愣着干什么!放箭啊!”】

花海另一端的金凌似乎也才如梦初醒,解下自己身后的长弓,抽出一根锋利的羽箭,箭尖在指上稳了稳,对准了还在望着他的魏无羡。

弓弦绷到最满,最终脱手,射出。

疾飞的箭羽在魏无羡瞳孔中心不断放大,迅速逼近,魏无羡竟没有去躲。

就在弓箭即将洞穿魏无羡的瞬间,魏无羡忽然被旁边一股巨力扑倒在地,箭羽划破了他的脸皮,顺着伤口流下深黑色的血液。

沉着的檀香暂时压过了铺天盖地的月见花香,起了一瞬镇静的作用。两人一道扑倒在花海之中。

魏无羡此时仍是混乱的,蓝忘机将他抱在怀里,倏地腾空飞起,魏无羡看见温宁苍白而青筋暴起的手臂猛地捏住了金子勋的喉咙。

魏无羡拼着最后一丝清醒,阻止了温宁捏碎金子勋的喉咙。

而后视野便被一层血色笼罩。逐渐陷入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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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辽! ∑( ̄□ ̄;) 

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不过还是很担心大家不能理解,

坠甑整篇文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成文原设就是“解构重组”,很多重大事件都会在这里重现,但是顺序是打乱的。所以每件事情的因果联系也不太一样,表现形式更是不同,比如之前的“屠戮玄武”事件,只是一场梦境带过,蓝家遭创也是作为大背景,射日之征原文略写,此处详写。而这一场一开始就是要写截杀穷奇道的内容,而且是必须正面表现的冲突,所以基本保留了完整的冲突情形,另外加入本文设定下的故事情节。

应该是只有这一场会如此相像,之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状况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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