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闷热的天气里连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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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年下
蓝忘机上山,离住处还有一段距离之时,忽然听见前方一阵打斗之声。不由脚下加急,穿过树林,便见一个身穿穿紫衣的修士和面前一个赤身裸体的“人”打得正凶,魏无羡坐在屋脊上,手上端着一杆黑笛子,修长的五指在笛身上上下翻飞,眼角眉梢装着笑意。没有杀气,反倒是好整以暇的戏谑。
那紫衣人见蓝忘机来了,顿时头大如斗,自己只对付眼前这个怪物就已经自顾不暇,怎么偏偏这时候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
蓝忘机抽出避尘,欺身而上,加入战团。
魏无羡见他来了,刚刚放下笛子,正要招呼,没想到蓝忘机二话不说,提剑就上,眨眼间避尘就要捅到那名修士身上了。
连忙重新举起陈情,吹了一串小调。
蓝忘机避尘剑锋直指那名不速之客,去势之快寒芒难辨。噗地一声,剑尖刺入血肉,蓝忘机微微一怔。
竟是那个赤身裸体的人迎上来,挡了这一剑。
趁着这一空档,那名紫衣人斩向这“人”,如同摧枯拉朽一般,直接将这人的整条左臂砍了下来。
面前的“人”断了一只手,却仿佛没有痛觉,继续张牙舞爪地向那紫衣修士扑去。被砍断的左手和被蓝忘机刺破的伤口处一滴鲜血都没有流出。
蓝忘机收了剑,翻出忘机琴,跟上魏无羡手中陈情的声调,五指翻飞,将琴弦拨得铮铮作响。
果然,那个赤身裸体的肉体一听琴声,似乎为之一振,精神抖擞,对付起对面那人更加神勇无敌,招招直袭面门,拳拳到肉。不一会儿,那不怕痛的人一拳把对面的人揍得仰面倒下,挣扎了半天没有起来。
蓝忘机收了琴,魏无羡从屋脊上跳下来,手中举着陈情,在五指上转了个圈,插回腰间。那个赤身裸体的人走向还在地上挣扎的紫衣人,提拳又要往那紫衣人门面上照顾,魏无羡手指捏成一个圈,吹了声口哨。可惜不及拳头快,一拳下去,那紫衣人终于被揍得昏死过去,脑袋歪在一边,再也不动弹了。
哨声出口,那名赤身裸体的人立即停下所有动作,直挺挺地和那紫衣人面对面倒了下去。
魏无羡拉开那个没穿衣服的人,蓝忘机蹲身探了探那紫衣修士的鼻息,对魏无羡道:“未死。”
魏无羡弯腰端详了这名紫衣修士的尊容,看了半晌,似觉实在惨不忍睹,直起腰来道:“啧啧啧。真是不走运,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侦查了。看把他打得,亲娘都认不出了。”
两人正说着话,便有一群修士,急冲冲地闯入这片山头,小苹果长嚎了一声,魏无羡转头看向他们一帮人。
那群人一看地上躺着他们的同门,个个都怒不可遏,当中更是有人叫道:“夷陵老祖!你好大的胆子!”
魏无羡没搭理他,拍了两下掌,那没了左手的人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发出一声如同野兽一般的嘶吼,站在那群人之中最前头的,脚下没站稳,向后退了一步,跟着一群人都朝后退了一步。
魏无羡见此情形,哈哈大笑,那端又有人放厥词:“你!……”话音未落,却见魏无羡那处远远抛来一个东西,本能地接住。那东西极沉,撞得那人不住向后仰倒,左右的同门连忙七手八脚地替他扶住。
定睛一看,正是刚刚那位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同门修士。
魏无羡道:“回去告诉江澄,我等着他取我命。”魏无羡原是要说“取我狗命”,结果说到那个字时,不由自主地舌头一闪,便略了过去。
这时,却见对面有人气势汹汹地上前一步,气得面色发红,道:“你欺人太甚!”话毕便持剑朝魏无羡杀来。
魏无羡还未动手,忽有一道冷光从耳畔窜过,蓝忘机衣袂翩飞,避尘剑直指面前迎来的紫衣人,确是蓝忘机后发先至,比那人更快一步,避尘剑的剑尖,已经冷冷地抵住了他的喉咙口。
那人急忙刹住身形,避尘剑的剑尖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了一丝丝血痕。
鲜红的血液蜿蜒在避尘雪白的剑锋上,汇聚成股,滴答一声坠在草地上。
蓝忘机的面色如避尘的光芒一般,冰寒刺骨。
蓝忘机冷冷道:“离开。”
那人面色由红转青,梗着脖子不愿放下剑,也不愿退后一步。
蓝忘机的避尘就要往前再一递,魏无羡却过来,站到了他身边。
两边僵持不下,紫衣人那里忽然出来一人,连拉带拽地把这名修士拖回了自己的阵营。
“我们走!”话毕不再多停留,足尖一点,便御剑飞起,朝云梦江氏去了。
这厢,江氏的府邸之中,金家的小公子金凌前来做客。这娃娃此时不过五岁,眉间一点丹砂,穿一身金星雪浪袍,骄矜贵气之中透露着一股玉雪可爱。
此时江澄正坐在主位的大交椅上,沉着脸考察金凌的最近的功课。“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苟得也;死亦我所恶,所恶有甚于死者,故患有所不避也。如使……”
“好,就到这。”江澄道。金凌便停下了背诵,自知自己背得流利,正等着表扬,却听江澄道:“你可知道这字句里是什么意思?”
金凌顿时表情犹豫。
江澄一看他这脸色,道:“光背有什么用,你不懂这什么意思,如何从中借鉴?”
金凌双手背在身后,忍不住道:“先生没教……”
江澄一听,道:“先生没教便要追着问,问到明白,问到透。念书不用脑子,这怎么行?”
话音刚落,门口有人通传道:“宗主,他们回来了。”
江澄一听,也并不避讳金凌,让他到自己旁边坐下,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进来。
大门打开,闯进一帮怒气冲冲的人,其中有一个被搀扶着,跌跌撞撞地进来,金凌定睛一看,原来这人脸上开花,活像打翻了调色盘,青红皂白全挤在脸上,顿时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金凌连忙捂住嘴,江澄柳眉竖起,瞪了他一眼。整个大殿之中顿时变得静悄悄的。
那个被搀扶着的人似乎舌头也被打歪了,结结巴巴地道:“夷陵老祖在山顶上与蓝,蓝氏二公子联手,驱使走尸打, 打了我。”
江澄迅速捕捉到其中关键:“你说什么,走尸?”
那人道:“千真万确。大家都看到了。”
江澄沉吟片刻,单手支额,道:“知道了。你留下,其他人先下去。”
于是这人便被安排了一把椅子坐,其他人皆领命,退了出去。
江澄下来,低声向那人询问了在山上发生的事的细节。原是这人正在巡查,正好来到魏无羡所在的那座山头,见到茅屋两间,正潜行贴近,便见魏无羡的身影从门中走出。屏住声息,打算先观察观察再回来复命,身后忽然有人将他拽下了树,一看是个赤身裸体的怪人,趁他不备将他拖到了草坪中央。
这“人”面色铁青,两颊黑纹蔓延,力大无穷,没有痛觉,受伤了也不会流血。不是凶尸又是什么?再定睛一看,原来是魏无羡吹笛驱使着它。后来那位蓝氏二公子赶到,两人一人使琴一人使笛,驱着那凶尸将他叮哐一顿揍,便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那人一面说,大殿上一面传出哧哧的笑声,江澄扭头一看,原来是还没有离开的金凌正在座位上偷听,他听见了,却忍不住想象,便笑出了声,叫江澄发觉了。
江澄差人把金凌斥到殿后。这才继续问面前这人。
过了半晌,江澄回到后殿,一进门,却见金凌围着花台上一只花瓶看来看去。
江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来是前几日种下的那支菡萏。花骨朵儿尖端已经褪去了绿色,露出些微的粉色,佣人们还用心地给这支孤单的荷花添了一些伙伴,小小的花苞被三四支碗口大的荷叶围绕着,其上凝聚着晶莹剔透的水珠,洁净出尘。
看上去就像缩小了数倍的荷塘一角,甚是别致。
江澄皱着眉,问道:“看什么?”
金凌转过来面对着江澄,道:“舅舅这是你种的吗?”
江澄的嘴动了动,过了一回儿,才艰难地回答道:“是。”
“谢谢你啦。蓝湛。”魏无羡手一伸搭住了蓝湛的肩膀,被蓝忘机一把拂开。淡声道:“不必。”
魏无羡奇怪,自己这又是招他惹他了?眼见蓝忘机似乎就要把避尘收回剑鞘之中,连忙制止道:“别,你先别收剑,你等等。”说完,便飞奔向屋里,拿了一块纱布,拿起避尘,轻轻地把剑尖上沾的那一点血迹擦干净了。
蓝忘机一言不发,看着他替自己擦拭剑锋。
魏无羡擦完,握着蓝忘机的手替他把避尘插回剑鞘,蓝忘机的手缩了一下,魏无羡却握得更紧了。
“你别躲啊。又不能吃了你。”
放完避尘,魏无羡便松开了蓝忘机的手,蓝忘机的手垂在身侧,微不可察地微微蜷了一下。
“你以后别杀人了,真是看着怪舍不得的。”
蓝忘机望向魏无羡:“为何?”
“你这神仙一样的人,染了血倒像沾了泥巴,进泥潭里了似的。弄脏了,舍不得。”
蓝忘机不说一句话,耳垂却悄悄红了。
魏无羡叫道:“这就把你羞得。啊呦,我的好蓝湛,你其实是个姑娘吧。”
蓝忘机避过他的调侃,转向此时正躺倒在地上,面上毫无血色的“人”道:“这是什么。”
魏无羡击掌两下,那具人形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朝树林深处走去了。
魏无羡道:“还能是什么?凶尸呗!”
蓝忘机道:“你为何能驱使凶尸?”不等魏无羡回答,蓝忘机思如电转,电光火石之间又问出了下一句:“你还留着玄武洞底的那枚虎符?”
魏无羡此时倒是笑了:“不留着又能扔哪。总不能找个收废铁的把它给当了。”
蓝忘机沉默,却也没能接下下一句。最终道:“此道损心性,你不应再用。”
魏无羡心想:我一个神仙怕损什么心性啊,偶尔用用不是小菜一碟?蓝湛这个正经孩子恐怕是觉得“本末倒置,罔顾人伦”吧!
嘴上道:“好好,以后不用它了。”
心念一转,又想起了先前早就要说的事,正好趁此机会向蓝忘机讲了。魏无羡道:“蓝湛,这里恐怕住不了了,咱们得搬走,不然江澄会一直来烦我们。”
蓝忘机道:“迁去何处?”
魏无羡道:“不知道。”
蓝忘机听到这个答案,有一句话压在舌底,翻来覆去,几欲脱口而出。
也不过还是那一句:跟我回云深不知处吧。
可却最终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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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终于扯好了时间线,接下来就是把细节填充上去。
对于一个惯常没有大纲就开始写文的三无写手来说,真的是第一次感觉到扯时间线是一件这么爽的事情。感觉对接下来完成更新(连载)充满了动力呢!
但是同时也因为扯时间线而发现了前文很多情感上甚至逻辑上的bug,要克制自己不要修文,能自圆其说最好了。
2018.4.2
ps:第一次感觉到lofter这种修改文章不会被顶上去的设定实在是太优秀了。
可以把很多碎碎念的内容补上去呢!